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孙立昊洋 通讯员周瑞儒 程涛

“要完善证据链条,加快分批移送起诉”“把进一步深挖扩线作为下一步案件攻坚的重点”……在陕西省安康市白河县公安局组织召开的“1·05”专案研判会上,专案侦办民警围绕“1·05”案件集中收网行动的后续工作展开研判。

截至今年9月,白河县公安局“1·05”专案组织第二批集中收网行动后,已累计抓捕犯罪嫌疑人64人,扣押手机160余部,银行卡350余张,电脑等上网设备60余台,POS机12部,现金400余万元,冻结涉案资金2600余万元。

“这一串串数字的背后,是300多个日夜锲而不舍的攻坚。”近日,《法治日报》记者来到白河县公安局,听白河县副县长、县公安局局长张安邦讲述了“1·05”专案的侦破始末。

侦查发现“跑分”案中案

今年1月,白河县公安局接安康市公安机关转交一条协查线索显示,白河籍周某等人涉嫌开设网络赌场犯罪,资金流水巨大,涉案人数众多。

民警调查发现,部分涉赌人员为了规避正规支付平台的监管,通过某“跑分”平台进行支付结算,有些涉案人员还在该平台担任“码商”从中渔利。据此,民警敏锐地意识到这条线索背后可能涉及一个牵连人员更多、覆盖范围更广、打击难度更大的网络犯罪团伙。

“对白河公安局的民警们来说,‘跑分’平台的违法犯罪模式还是第一次接触,没有经验可借鉴、没有技术可支撑,这无疑是一个更大的挑战。”白河县公安局副局长程文晓说。

张安邦立即组织召开了专题研判会议。经研判认为,办好这两起网络犯罪案件,不仅是挑战,更是考验,是白河公安打击新型网络犯罪的实战练兵,也是对全县公安机关实战能力的一次大检阅。

张安邦挂帅,程文晓牵头主办的“1·05”专案组成立。专案组民警一面加快网络赌博案攻坚进度,一面同步推进“跑分”平台的线索摸排,一组人马两点发力,同时向这两起网络犯罪案件发起总攻。

从数据入手收紧“天网”

在反复研判案情后,专案组最终确定了“以数据为核心,以资金流向为指引”的侦办思路,一张严密的“天网”逐渐收紧。

经过近半年的缜密侦查,今年6月,专案组基本查清了周某等人开设赌场案的违法犯罪事实。6月14日,“1·05”专案实施第一批集中收网行动,抓获犯罪嫌疑人13人,网络赌博案告破。

随后,专案组一边加快消化,审讯突破、移送起诉,一边将主要精力向另一起网络“跑分”案件倾斜。

此时,新的困难和挑战也接踵而至。

所谓的网络“跑分”平台,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网络犯罪,犯罪分子通过技术手段搭建支付结算平台,将诈骗、赌博等违法犯罪资金通过完全不关联的渠道进入资金池,最终完成黑灰产资金洗白的目的。这种模式中,不仅有周某这样的“码商”,还有平台运营人员、管理人员、各种“商户”,他们在网络上身份虚拟、组织严密,牵扯人员更广、社会危害更大、打击难度倍增。

数据是破案的关键。专案组民警依法多次从第三方数据存储平台调取涉案网站的后台数据并进行分析研判。经过数月的持续攻坚,专案组绘制出该“跑分”平台的组织结构、运作流程以及资金流向,并通过远程勘验固定了案件核心证据,初步梳理了9000余个涉案账户,锁定嫌疑人200余人。经研判,其中平台骨干及数百名“码商”“商户”的现实身份得已确定,有40余名犯罪嫌疑人已具备抓捕条件。

统一抓捕嫌疑人落网

具备抓捕条件的40余名犯罪嫌疑人遍布全国各地,一旦“打草惊蛇”,犯罪团伙就可能远程删除数据、毁灭证据,让前期艰苦付出付诸东流。9月18日,白河县公安局抽调110余名警力,分派38个抓捕小组,奔赴全国10省31市,对40余名犯罪嫌疑人实施统一抓捕行动。

平台主要负责人、一号犯罪嫌疑人李某是整个收网行动的关键,平台数据能不能成功获取、相关涉案电子设备能否成功提取都系于李某这个关键人物。

“我们赶赴李某住所地时,却扑了一个空,李某作为该团伙的核心成员,反侦查意识极强,居无定所,我们一面加强信息搜集研判,一面围绕嫌疑人关联信息加大摸排力度,经过近一周的蹲守,终于发现了李某和其余几名核心团伙成员的踪迹。”负责对李某实施抓捕的工作组负责人介绍说。

9月24日凌晨,专案组民警果断对李某实施抓捕,在其经营场所里查扣了大量电脑、手机、银行卡等涉案设备。1个多小时后,团队技术人员舒某也在广东东莞落网。

与此同时,“1·05”专案指挥部指令其余工作组同步行动,在全国10省31市对其余40余名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

至此,专案组成功端掉了这一跨区域、跨网络的特大网络犯罪团伙窝点。专案组民警乘胜追击,在对到案人员展开审讯中获得重大突破,又陆续抓获其余犯罪嫌疑人10余人。

“这次抓捕行动创造了白河公安抓获人数最多、出动警力最多、扣押涉案财物最多等几个纪录,奠定了白河公安打击新型网络犯罪的坚实基础。”专案组对集中收网行动这样总结。目前,白河公安在对“1·05”案件深挖扩线的同时,又获得了部分上游网络犯罪的线索,白河公安民警将持续打击新型网络犯罪。